狂野夢想──活塞隊的正確抉擇
在他們拆散我們這支冠軍隊伍之後﹐我開始反叛。我絕不會背叛曾經幫助過我的人﹐我那時候反叛的對像是毀掉我們這支黃金組合球隊的人﹐譬如說比利麥金尼〔Billy Mckinney〕﹐他取代了積克麥克羅斯基〔Jack McCloskey〕成為球隊總經理。
麥金尼與卓克戴利的離職有很大的關係。戴利走時﹐我想我的心也跟著他走了﹐我無法接受他們炒他魷魚的事實。在NBA裡面我最尊敬的人便是卓克戴利﹐少了他﹐在活塞隊打球的最後一年簡直就要了我的命。他在這離職前的最後三年所受的待遇很不公平﹐即使我們連續兩年贏得冠軍﹐他還是一年訂一次約﹐他的酬勞也無法獲得保障。從他們對待戴利﹐讓我看透了這種生意經。
麥金尼跟其他人在底特律對卓克戴利做出許多不足為外人道的事。這些我都知道﹐因為我在那裡待了七年﹐但我不認為有立場說些什麼。
戴利跟我無話不說﹐但是接替他擔任教練的朗羅斯坦〔Ron Rothstein〕﹐我幾乎沒跟他說過話。那年實在亂七八糟﹐賽季開始以後情況越來越糟。
我們這支偉大的球隊就這樣消失了。一九八八年到八九年賽季後﹐力克馬漢走了﹐占士愛德華﹑雲尼莊遜則在九零年到九一年賽季後離開。九一到九二年賽季結束﹐約翰沙利被賣掉。林比亞還在﹐但上場時間不多〔因傷〕。剩下的老隊員只有我﹑艾西亞﹑祖杜馬斯。我可以預見到﹕我是下一個。
積克羅斯基﹐簽下我的人﹐走了。甚至連訓練員都走了。大家都走了﹐最主要的問題是﹐他們並沒有找來能夠取代這些人的球員。
我自己也有合約的問題。在一九九零年到九一年賽季開始前﹐我簽下了六年一千萬美元的合約﹐之後我便獲選為全明星隊員及籃板王﹐當時的新進球員待遇也開始猛漲。經營者告訴我﹐他們曉得這種情況﹐不會虧待我﹐但是在那糟糕的球季裡他們食言了。
當時我就發現這真是個冷漠的生意。在我的生活重心裡﹐我要求的只不過是有人賞識我﹐給我應得的待遇。我了解到這裡沒有忠心這回事﹐沒有承諾﹐什麼都沒有。若是別人都留在這裡﹐我可以一輩子都待在底特律。因為不是這樣﹐所以我要走。我覺得象是被遺棄在散兵坑裡單打獨鬥。
我頭一次感覺到自己像是個商品﹐而不是人。卓克戴利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新來的人不知道如何對待我。我的人生遇到了生意經的問題﹐覺得我要不就乖乖聽他們的話﹐要不就走人。
我挺身而出﹐告訴他們說生意都是狗屎﹐並要求進行球員交換。
換來的報酬是什麼﹖我被轉到聖安東尼奧馬刺隊﹐以及兩年的謊言。
在底特律最後一年球季結束的時候﹐我把小貨車停在球場外的停車場裡﹐聽著“珍珠果醬”的音樂﹐眼睛盯著那把來福槍。
我的婚姻猶如《致命的吸引力》﹐並不是說安妮很暴力──她不會──而是說從一開始這件事就是個錯誤﹐然後﹐像所有離婚夫妻﹐所有不好的事都冒出來﹐讓一切變得更艱難。孩子應該是主要的問題﹐可是突然間﹐錢變成了最重要的事了。
我不否認婚姻改變了我。它改變了我對人的看法﹐對人的信任﹔改變了我對女人以及關係的想法。它在我整個生活之中增辟出戰場﹐讓我對有關婚姻的任何事以及婚姻生活皆不信任。
我想﹐在這樁婚姻裡我被利用了﹐我被騙﹐打從一開始就是個陷阱。在婚姻制度裡我是被利用者。有個應該愛你的女人﹐沒多久她突然變了﹐開始想得到你所有的錢。憑什麼﹖只因為八十二天的婚姻關係﹐這些錢突然間就變成她的全部。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天知道﹐任何不照顧自己骨肉的男人都是笨蛋。我每個月給她一萬美元。這些錢都會用到我孩子身上嗎﹖不。讓這個女人在短時間內過得舒服沒什麼關係﹐但是過一段時間以後﹐她應該要負起責任自力更生才對。當你開始照顧孩子還有這女人一輩子的時候﹐這便是另外一個問題了。她不應該再得到男人所擁有的東西﹐因為這是他在沒有她的情況下掙得的。
在與安妮的關係裡﹐我的報酬便是這漂亮的小女孩。我承認並不是經常去看望她﹐但這是其來有因──是我所無法控制的事造成的。
得到個漂亮的女兒﹐有時候覺得像是租來的。
珍珠果醬”有首歌我很喜歡﹐叫做《女兒》﹐其中有句歌詞是女兒告訴她父親說﹕“別叫我女兒。”這首歌真的讓我感觸良多﹐因為我也可以寫一首關於我父親的歌﹐告訴他說﹕“別叫我兒子。”聽這首歌的時間﹐每次都會想起愛麗絲。深怕這會是個循環﹐我怕有一天愛麗絲對我說出同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