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低微的無名小子──出身低微的無名小子
德州博覽會在達拉斯舉行﹐距離我生長的橡木崖國宅約有五英裡遠。跟我在一起混的孩子都沒有錢去參觀這博覽會﹐但是我們每年照去不誤。
那裡有條下水道可以溜進去。我們從國宅的一條涵洞爬進去﹐然後展開我們的旅程。這條通道是橡木崖孩子們的傳奇﹕每一個在那裡長大的人都曾經利用這條通道跑去看博覽會。我在十三﹑四歲的時候也開始跟朋友們運用這條下水道。
這下水道非常寬﹐但是臭得令人難以置信。污水大約有一英尺﹐所以必須涉水而行。那裡頭很黑又讓人害怕﹐因此我們都會帶著手電筒﹐以便能在垃圾之中摸索前進﹐或者是跟隨前人所留下的記號。
想到這段童年往事﹐我不禁搖起頭來。在下水道裡走五英裡﹐只是為了免費看州博覽會﹐這算哪門子瘋狂事﹖別家的孩子或許是坐著爸媽的車子進博覽會﹐也有錢玩旋轉木馬﹑吃綿花糖。我們則是捏著鼻子走在大便裡﹐順著手電筒的光線找前進的箭頭。達拉斯的夏天熱得要命。下水道有些地方變得十分狹窄﹐我們必須把鼻子貼近污水﹐就那樣爬過去。那裡面一片漆黑﹐如果沒拿手電筒﹐那麼你的手或是臉就可能會碰到你不想碰到的東西。
這條下水道直接通到博覽會所在的中心。那裡也有個涵洞蓋子。我在想﹐許多年前第一個從下水道裡爬出來的家伙看到出口在這裡時﹐不知作何感想。你應該想得到當我們順著梯子爬上來﹐把涵洞蓋子打開﹐人們看到我們出現時的表情是怎樣的。我們象土撥鼠般探出頭來﹐見到陽光瞇著眼。儘管如此﹐從未有人管過我們﹔或許他們認為能這樣子折騰自己跑進來的人﹐總該值得玩一玩吧。
這就是我們為了玩所付出的代價﹕在這條下水道裡或走或爬五英裡。我回想這些往事﹐體會到我現在的一切是多麼的舒適便利。我想這就是為什麼我現在那樣努力去讓生活變得困難吧﹐因為我無福消受啊。在開創前途時我是多麼地努力﹐可是現在我回想起來會這樣講﹐“妖﹗真的很難﹐但你知道嗎﹖這真的非常好玩﹗”我現在已完全回歸往日的奮發時光﹐想要再捕捉那種向上的精神。我不可能舒服﹐這日子對我來說太好啦﹐我不能這樣過。
我喜歡把我的人生形容成前面透出一點光芒的黑洞。嘗試著向這光芒前進﹐就好象我們在下水道裡面朝著博覽會的方向一樣。那光芒在不斷地移動﹐帶來新的挑戰。
每個人都必須找到正確的通道﹐對我來說很困難。我走過不少的通道﹐在到達目的地之前﹐犯了不少的錯誤。在很多方面我還是那個在通道裡爬行的小子﹐朝著博覽會前進。
我從未真正了解過父親﹐費蘭德洛文。他在紐澤西州的空軍服役﹐我在那裡出生﹐三歲裡舉家搬到達拉斯──我母親的家鄉﹐那是因為父親從那時開始常常離家出走了。
我父親在我生命裡沒有地位。超過三十年未見﹐有什麼關連﹖我是這樣想的﹕
某傢伙把我帶到這世界上來﹐並不表示我有父親﹔我沒有。我可以說﹐“這位是我父親﹐這是我爹。”
但是聽起來不對勁。我與妹妹黛博拉﹑金姆在母親照顧下長大。到上大學以及搞自己的事業之前﹐我的人生裡沒有男性角度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