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節)

籃球奴隸──豪賭世界

傑特給NBA帶來麻煩。他們會怎麼處理﹖與希爾並列為年度最佳新人。這就是他們的狗屎決定。

我有個疑問﹕一年怎麼能有兩個最佳新人﹖怎能這樣亂搞﹖他倆表現得一模一樣嗎﹖認為這只是巧合的人﹐就大錯特錯了。

一九九三年選拔全明星隊時也發生同樣的事﹐那年在猶他州比賽時﹐史托頓與卡爾馬龍分享年度最有價值球員獎﹐看起來真是彌足珍貴啊。

聯盟方面要散播這種清新的形象﹐他們會盡可能保護這種形象。這種形象沒什麼不好﹐可是﹐該死的──別他媽拿這些形象問題來壓迫人﹐也不要強迫別人去喜歡它。不是每一個都像格蘭希爾。他那樣沒什麼不好﹐但我不是他那種人。

到目前為止﹐我職業生涯當中最好的幾年是在底特律時﹐在卓克戴利手下打球。他並沒有玩清新形像這一套把戲﹐他讓我以及隊中的每一個人﹐成為真正的男子漢。如果你在練習與鬥牛時勝出﹐你便能上場﹐否則坐冷板凳﹐不管是誰或你做了什麼。

加入活塞隊第二年開始﹐我逐漸取代了丹特利的地位。他在NBA的資歷頗深﹐當選過全明星隊球員──可是我能帶給隊上更大的貢獻﹐因此我上場較多。卓克戴利不管我在球場外的私生活如何﹐除非影響到我在球場上的表現。

他不想為我建構我的生活﹐我不必成為某種模式﹐只要給我機會上場。而當機會給了丹尼斯洛文﹐他會一頭栽進去﹐我不會認為一切都是天上掉下來的﹐因為我出身低微﹐我得到的都是靠自己努力得來。

有些人喜歡來看我打球﹐卻不會去看格蘭希爾打球。人們喜歡看我上場。

他們喜歡我以及我代表的意義。在大街上與酒吧見到的真實人類﹐他們都喜歡我。他們不認同格蘭希爾。

我吸引不同的族群﹐新新人類。他們了解我在幹什麼。我或許不是那些西裝革履者所喜愛的球員﹐但是真實的人類會在賽後跑來對找我說﹕“我來看你打球﹐真不敢相信你所做的事。”

我問他們﹕“你為什麼來看我打球﹖”

幾乎每一次他們都是同樣的回答﹕“因為很有趣。”

他們知道﹐自己並不和其他數以百萬計的美國人一樣﹐出於羨慕白領階級球員能做到灌藍的心態而喝采。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年都是不同的打扮﹐人們就喜歡看這樣。

我想全世界的人都會喜歡這樣的。但我從未對選入奧運代表隊抱有希望。巴塞隆納奧運“美國夢幻隊+丹尼斯洛文”完全是個幻覺。我不是很在乎﹐可是有的時候也想到若能加入奧運代表隊打球﹐會是很酷的事情﹐也可以成為一椿美好的回憶。

最重要的是﹐我將有機會向全世界展示我們國家運動員並不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在滿是得分球員的球隊裡﹐我在場上將促成完美的組合。奧運籃球代表就像放大了的公牛隊﹐任何這種隊伍都用得上我這樣使壞搶籃板又不想得分的球員。

可是這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這是我經常面對的狗屁倒灶事﹕籃球並非NBA最重要的部分。我猜想美國籃球界人士深怕我的加入會搶走夢幻隊的光采。我將成為渙散的重大原因﹐就像我以往一直造成球隊分心。我想我得習慣這樣的反應吧。

在聖安東尼奧馬刺隊﹐他們也認為我是搗蛋鬼。每次發生事情都讓球隊表現脫軌﹐都要怪說是我搗蛋。到馬刺隊第一年由於季後賽史托頓事件﹐我成了眾矢之的。當時麥當娜的出現也讓人說成是製造渙散。

到馬刺隊的第二年季後賽﹐當我坐在板凳上﹐脫掉球鞋未參加場邊的小組會議時﹐也被說成是不團結的表現。他們讓我看起來很不合群。他們對待我像是個兩歲的孩子般﹐於是制造出這種不團結的樣子。若他們對我夠意思﹐我就不會這樣子。

葛瑞格普波域治是馬刺隊的大問題﹐我們從一開始就不對弦﹐他既保守又刻板又魯莽。這是他第一次當總經理﹐他要讓大家知道他是很重要的。他對如何收服我毫無主張。

普波域治用與巴斯同樣的話來搪塞我﹐要我等到球季結束。我曉得一直受到哄騙﹐也知道他們會不斷地這麼做。只要我在那裡一天﹐他們就會採取高姿態﹐無論我做什麼﹐都可能被拿來做把柄﹐仿佛把我列在黑名單裡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