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奴隸──豪賭世界
他們發現的某件事情必定會讓許多人大吃一驚的。在NBA裡有幾個球員會在球賽開始之前先到健身房做重量訓練﹖然後在打完四十八分鐘的球以後又回到健身房裡再做一個半小時的重量訓練呢﹖聯盟裡有幾個人會這樣做﹖
只有一個人會這樣﹕丹尼斯洛文。
我在球賽開始之前先到健身房做些輕量的健身活動讓自己放鬆。我喜歡讓自己在上場的時候感覺很強壯﹐而不是很笨重僵硬。我會先踩機械腳踏車與跑步機讓腿都活動開來﹐一邊聽著“珍珠果醬”的音樂﹐使頭腦清醒。
比賽以後我會做些舉重等的健身活動﹐這樣會有一段較長的恢複時間﹐比賽後第二天早上再來做健身所需恢複時間要長。我重複舉重動作很多次﹐以便讓上半身肌肉調和。打籃球的時候﹐敏捷是重要的一環﹐我可不想讓自己變得笨重又遲緩。
那名私家偵探看著我健身﹐可能覺得很訝異。不過這對他來說﹐必定是很無聊的工作。
每支球隊都應該看看洛文在做什麼﹑在想什麼。公牛隊與我簽約之前就這樣做了﹐結果怎樣﹖他們決定簽約要我。他們給我做為期三天的面談﹐有點像是那種測試。他們找我從前的隊友﹑教練﹑朋友談話﹐做全盤性的了解。通常我帶給人們的感覺不多﹐但只要肯花時間去了解﹐他們對我的觀點會完全不同。
大家都知道我深愛籃球。與九年前帶著不平凡的過去進入NBA打球時相比﹐如今熱愛籃球的理由並無不同。只是現在的籃球運動已改變了許多﹐變得唯利是圖﹐而不在乎是由誰來打球了。因此我也決定要順應潮流。
馬刺隊的經營階層有幾位很保守又不懂籃球的人。普波域奇看著我說﹕“嗯﹐他不是愛家的男人﹐他的形像不符合這支球隊。”他們真是瞎了狗眼﹐不知道我正是這支球隊所需要的球員。他應該站在那兒望著我這樣說﹕“我們需要這傢伙﹐因為他可以把事情做好。”
我是籃球場上的掘墓者。搶籃板與防守就像把埋在洞裡﹐沒有人傢意把整個職業生涯奉獻在這上面﹐所以請我來就是要做別人不願意做的。要我得分﹐可以﹐我就得分。要我為球隊做犧牲打﹐我也願意﹐這正是我的職責所在﹐在球場上做每個隊友的後盾。我支援大衛羅賓遜﹐支援每個人﹐我承擔阻力好讓其它人能得分。若是看不出我的貢獻﹐那就滾一邊去吧。
運動生命是很短暫的。在一段短時間內可以得到許多──金錢﹑女人﹑知名度──然後都化為泡影。認為這些可以持續永久﹐是非常危險的想法﹐要提醒自己別這樣想。任何一樣都不能讓人相信──金錢﹑女人或知名度﹐到最後這些都不會再來。
當球員的運動生涯結束時﹐聯盟根本不會管他。兄弟﹐當你被利用完了﹐每個人都不理你了。聯盟在你能動的時候要你做戰士﹐之後﹐他們就避不見面。他們會叫你去撿破爛。
這種生涯就像跳入一座游泳池﹐潛進水中不知道有多深。第一次潛入的時候﹐它好像沒有底一般﹐一直潛下去無邊無際。然後你累了﹐起來休息一下﹐再潛下去的時候﹐看起來都是一樣的﹐只不過你的頭撞到池底了。
問題是﹐你永遠不會知道池的深度何時會改變。
無疑的﹐這種生涯充滿特殊的優勢。若我還在達拉斯機場工作﹐就不可能與麥當娜交往了。可是知名度有好處也有壞處。
球員夢想成為超級巨星﹐但又不想人們擠在身邊要簽名﹐不想去雜貨店裡迅速地買了東西就跑﹐或是拒絕人們要他在小紙片上簽名的請求。人們也會記得這些事的﹐在他們成見的想法裡﹐你一輩子都會是個驢蛋。你沒辦法改變他們的想法。
城市與國宅裡有數以千計的小孩子想著努力爭取籃球獎學金﹐他們要利用這個離開那裡。我會說很好﹐去爭取吧。會有很多人告訴你﹐這是一個謊言﹐你是不可能這樣就能離開的〔編按﹕“惡漢”巴克利曾說過這話〕。他們會說沒人做到。他們有統計數字及其它等等﹐但我要說何不試試呢﹖我是這樣脫身的﹐只要有人能實現這種夢想﹐孩子們就會跟著去追求。
但若你要在職業籃壇出頭天﹐就必須到大學裡學到NBA的一切以及職業生涯為何。你必須對這些有所認知﹐因為你自外界看到的並不一定能從其中得到。
我可以制作一卷六十分鐘的錄影帶﹐讓你看看NBA生活的詳細情形──好與壞──那是從聯盟方面得不到的東西。
這錄影帶會告訴你妓女在哪裡﹐毒品在哪裡﹐好女人在哪裡。我是在摸索與錯誤當中匆忙學習到以前所未曾經經歷的。我眼睛睜大﹐面對任何事﹐也頗有收獲。
NBA提供許多的管道去窺視。投入兩角五分錢然後等著看“下一出戲會演出些什麼”。它總是新鮮又刺激﹐於是你便不斷地投入兩角五分錢。你認為不會被名利所征服﹐你還是你自己。
你還是你﹐唯一不同的是﹐你出賣自己的靈魂給生意﹐早晚你會給毀了。
只消一件事情就可把你擊倒。可能是錢﹐可能是娼妓﹐可能是你太太﹑你的女友──可能是任何事。某件情會把你給吸幹﹔這是你投入這行所付的代價。
我看過那裡面幾乎所有光怪陸離的事﹐沒什麼能嚇倒我了。就算遇到陌生人找你去上他老婆而他要在一旁觀賞﹐你也不會輕易地被嚇倒。
只有一件事讓我驚奇﹕我還在這裡打球。我能進到這裡﹐我感到驚奇﹐現在留在這裡也感到驚奇。不曉得自己希望留在這裡多久﹐只知道這是我所希望的﹕留在聯盟裡打球。沒有籃板王頭銜﹑沒有年度最佳防守球員獎。我也不期望今日的聯盟再出現巨大的變化。
我已了解到﹐我們就好比妓女。我們是穿著球衣與制服﹐在兩小時內跑七英裡的職業妓女。因此﹐若我們已建立所有的一切﹐唯一要商量的事就是價錢了。這五年來﹐我感覺自己是高級妓院裡最紅的妓女﹐我帶來恩客與錢財﹐可每年都這樣﹕
別的妓女拿的錢都比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