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七節)

籃板球絕技──唯我獨尊的骯髒本領

如果我願意﹐仍然可以提高罰球命中率﹐然而就是有事讓我不想這樣做。就好像“我得走了﹐我得動一動。”站在罰球線前面﹐周邊的一切都靜止了﹐讓我覺得非常不自在。這就是為什麼每次我都是一拿到球就投出去了。沒有準備動作﹐沒有投籃姿勢﹐什麼都沒有。我常常是左顧右盼的﹐也不運運球﹐然後突然間就投出去了。投籃的時候我的腳會移動﹐有的時候甚至無法確定我有沒有在看籃框。我就是不想站在那後﹐我要比賽趕快再開始。

記者與教練都會跑來對我說﹕“你不是個好罰球射手﹐你罰球不準。”可是在聯盟後也沒多少人罰球很準。我想是因為我接近罰球線時﹐會讓某些人不悅吧。

有一件事人們忽略了﹐那就是﹐當我需要投進時﹐我會讓它投進的。當比數相當接近時﹐相信我──我會投進的。到那個時候我會好好地做好姿勢投籃﹐我不能告訴你有多少次做到﹐應該有不少次的

我的罰球命中率若是能提升到百分之七十五或是八十﹐那我的平均得分應該能提升到至少兩位數字﹐然後我便能像那些大牌球員一樣﹐大搖大擺地談論我的“兩個雙位數”。可是單單這樣並不足以讓我操心罰球命中率的問題。

或許有一天我真的會開始想要得分﹐這會不會讓大家抓狂﹖如果突然間我的平均得分達到十五分再加上十八個籃板球﹐會有什麼結果﹖他們會選我為最有價值球員嗎﹖不﹐他們可能會選我當“最有進步球員”。

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了﹐的確會讓他們抓狂。他們會想﹕“哇靠﹐他下一步會做什麼﹖他總是讓人驚奇。”

每個人都對得分狂熱﹐這是我不感興趣的原因之一。只要我願意﹐平均每場可以拿下十五分﹐單單靠搶得進攻籃板我就可以拿下八到十分了﹐所以每場平均得十四或十五分不會太難。一場比賽後從罰球我也可以得到四分左右﹐看看我拿球的樣子﹐就知道這會是輕而易舉的事。問題是﹐這樣並不是對球隊最有幫助的做法。

我在聯盟後所產生的效應是顯而易見的。在我每場比賽後都看得到﹕他們想阻止我丹尼斯洛文﹐讓我受挫﹐讓我退出比賽。

丹佛金塊隊對付我的方法非常特別。那時我在馬刺隊﹐每次與金塊隊對抗時﹐他們便專人伺候我﹐整場比賽面對面防守﹐每次我們遭遇到他們﹐就看到整場比賽有個傢伙拿手擋在我前面。我不記得那傻子是誰了──我對記別的球員名字不太在行。他們派出一名球員面對著我防守﹐另有一名球員在我後面防守。由於我不具有得分的威脅﹐所以大家都認為我沒什麼好防守的。可是在丹佛﹐他們竟然包夾我這個連球都不要的人。可是我在與他們比賽時仍然拿下了二十二個籃板球。

球隊耍我﹑要脅我或是禁止我出賽﹐那才讓我沮喪呢。他們那樣做或許有效﹐可是對其他的球隊來說﹐這種阻力反而讓我更加有活力。發生這種事我還是很爽。被推擠﹑被撞﹑被膝蓋頂來頂去都無所謂﹐越粗暴越好。

出賽前我都具有心理優勢。對手望著我心後想著﹕老天爺﹐這傢伙那麼瘋﹑那麼野﹐搞不清楚他要幹嘛。他不跟人講話﹐他不看任何人﹐他的腦袋後在想些什麼﹖“我想這就是一九九一年季後賽發生在史葛迪柏賓身上的事。系列賽都由我負責防守他﹐我付出的代價是被罰款五千美元﹐因為我把他推到看台上﹐之後他患偏頭痛休息了一場。我想或許他確實得了偏頭痛﹐但也可以是因為我的關係吧。

人們不知道如何對待我。去問教練〔卓克戴利〕或別的球員﹐他們都不知道要如何接近我。我就是喜歡這樣﹐我不要籃球比賽周遭的人接近我﹐我的四周存在自己建立的力場﹐我不想失去這種神秘力量。

在我轉入公牛隊數周之後﹐史葛迪柏賓接受《運動畫刊》的訪問時﹐對於是否曾經和我講過話的問題回答說﹕“沒有﹐我從來沒跟丹尼斯洛文講過話。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跟丹尼斯洛文講過話﹐因此我不認為現在談這件事有什麼新鮮的。”

這就是我的優勢所在。若別的球員能夠了解我﹐他們或能發現我並非心目中所想的那樣。然後他們或許就會開始想在球場上限制住我﹐我不會給他們這種機會。

你必須自己找到阻攔我的辦法﹐兄弟﹐而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找到。

並非很多人有過我這種經歷。如果你在十三歲的時候就被告知﹐將來要進入到NBA打球﹐那麼你在意志上就不會像我這樣堅定。我必須要努力抬高屁股爬過一大堆大便﹐才能得到今天的地位﹐記得那地下通道嗎﹖我知道意志力有多麼重要。

有些教練會指定某個球員來對付我丹尼斯洛文。你知道我怎麼做嗎﹖我會說﹕“好啊﹐很好啊──我接受這項挑戰。想辦法把我弄傷啊。”如果你想讓我受傷﹐很好﹐那就得找個比我還狂野﹑比我更瘋狂﹑比我還能搞怪的傢伙來﹐這是唯一能成功的辦法﹐而我還不知道此人會是誰。

你知道嗎﹖我甚至於不確定世上是否有這樣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