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本色──球場內外的種族問題
一直以為進入NBA並有所成就以後﹐這一切都會改變﹐但並非如此。我現在成功了﹐可是每回進到漂亮的大酒店﹐還是讓我不自在。
人們會被我嚇到。不管是有錢的白人或黑人﹐都會因為我的外表感到害怕。如果不是今日成就﹐他們是不會讓我進入酒店﹐甚至於電影院的﹐因為他們會以為我是個歹徒。只要看一眼我身上的刺青﹑珠光寶所﹑髮型﹐他們便會這麼想的。人們現在肯接納我﹐只不過看在知名度與財富份上。我不會被這些給沖昏了頭﹐誤以為我真的被他們接納﹐因為我心裡很明白﹐不是這樣的。
我跟白人女子出去玩﹐這讓很多人不爽﹐大多數是黑人女子。
有人跑來跟我說﹕“你為什麼不跟黑人約會﹖”對此我真的沒有答案﹐因為我不認為我在逃避黑人同胞﹐很自然的就是這樣了。
黑人配白種女人﹕今日的大爭議。黑人婦女認為當黑男人成功以後﹐便會背棄她們﹐投入白人女子的懷抱。我想她們可以這麼說吧﹕我也是這種模式。我的前妻是白人﹐麥當娜是白人。我所有交過的固定女友都是白人。
我的羅曼史可有點不一樣﹐因為我並沒有背棄任何人。其實是完全相反的﹐兄弟。在我年輕的時候﹐黑人女同胞並不接納我。我不具吸引力﹐沒錢沒打扮﹐對她們而言我一無是處。
現在可好了﹐我有點錢﹐有點名氣﹐故事便改變了。多年前不願意跟我講話的黑人女子﹐現在會跑去找我老媽﹐問﹕“你兒子在哪﹖你兒子現在做什麼勾當﹖”我很驚訝﹐怎麼等我進了NBA以後她們便開始關心起我來了﹖
在我還沒有成名之前﹐鄰裡間的黑女子想要的是車子﹑衣服與金錢﹐男人長相也得要好看﹐我是一樣都沒有。現在我仍然不是全世界最英俊的男子﹐可是看在知名度與財富的份上﹐她們見風駛舵﹐開始怨嘆我跑去跟白女人約會啦。
我認為黑人婦女比白種女人更具有支配欲﹐她們對自己較有信心。很多是因為家裡男人不在﹐必須要撐起整個家庭重擔﹐因此要學會強悍。
白種女人也有自信﹐可是我認為她們對容貌以及對別人的印象比較在意。在某種程度上﹐人人都關心外貌﹐無關膚色﹐但我認為白種人比較明顯。黑人比較散﹑也蠻不在乎﹐該怎樣就怎樣﹐率性而為。
很多與黑人約會的白人女子說黑人對待她們比較好﹐這不一定完全正確﹐白種女人與黑人約會是一件很棒的事﹐那是因為算是新的經驗。雙方文化背景不同﹐她們可以學到不同的東西並且嘗試融入其中。這會很刺激的﹐若是那黑人男子對她們很溫柔﹐她便會感覺擁有了一切。
當然﹐另一個原因在於﹐白種女人愿意與黑種男人發生關係是認為性需求比較能得到滿足。
有的人則認為與不同種族的異性約會﹐純粹因為他們不在乎膚色如何﹐而我就是這樣。我還認為白種女人與黑人在一起會增加新鮮感﹐讓雙方的關係增添情趣。她們可以對黑人男子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都沒有關係﹐不會遭到批評。這樣更為開放﹐這種感覺就是讓人不必認同社會所教導給你的一切事務。
在NBA裡黑人娶白人或是有白種女友相當平常﹐黑人跟白種女人約會沒什麼大不了。
但這又回到了雙重標准準的問題﹕如果你是籃球明星﹑電影明星或娛樂圈人士﹐跨越種族便無所謂。如果你只是個普通人﹐人們便會以異樣的眼光看你。
有好幾次﹐當然不是最近的事﹐當我受到挫折時﹐我會希望自己是個白人。說來有點複雜﹐我並不是因為白人比黑人較具優勢﹐也不是為了要在奧克拉州杜蘭特這種地方得到別人的接納。
我在黑人國宅裡長大﹐那裡大家都是黑人﹐可是我感覺在那種文化裡面被忽視了﹐我不被那裡接納。我太瘦﹑太丑﹑行徑太“那個”了。這些人應該是我的“同胞”﹐可是他們並沒有把我視為一分子。
長大成人以後﹐在學校裡遭到排斥﹐到處都被人排斥﹐這是很痛苦的事﹐也不曉得該怎麼辦。就是有這種事﹐而我必須面對。我的解決之道是勇敢地站起來做自己的主人﹐而不是去做別人讓定你該做的。
在我名利雙收之前﹐我不被黑人同胞接納﹐也不被絕大多數的白人接納﹐在任何處境之下我的膚色都不對勁。我知道很多孩子與年輕人跟我有相同的處境﹐他們的想法與我一樣﹕我要擁有正確的膚色。
當我到奧克拉荷馬的時候﹐決定要拋掉過去的一切。要成功的唯一機會就是勇往直前﹐忘掉在街上浪跡的過去。後來我遇到布萊恩及他的家人﹐我想要的便是成為他的朋友並獲得接納。我想要成為白人﹐是因為我想獲得接納。我想讓布萊恩的母親走最近的路回家﹔我想要在車上咒我的那個人﹑那名白種女孩的父親等等﹐不要用異樣的眼光看我。如果我是白人﹐我或許可以洒脫一些。
我想當白人﹐因為我是個黑人﹐黑色皮膚永遠也不會是正確的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