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一節)

搞怪壞男孩──顛覆性別的獨狼

“籃球是男人的運動。”

“運動是男人的世界。”

在我們的社會裡身為運動員應該具有的形像為何﹖深植在每個人的腦海。

我搽指甲油﹑染頭髮﹐有時候還穿上女人的衣服。

我這麼做是為了顛覆人們對運動員所具有的刻板印像。我樂於帶出丹尼斯洛文女性化的一面。我喜歡讓人們震驚﹐讓他們懷疑我這傢伙是打哪兒來的。流連在同性戀酒吧裡或是穿上鑲亮片的露背裝﹐讓我覺得是個完整的人﹐而不只是單一層面的男人。

不管在壞場內外﹐我都勇於嘗新。沒有規則﹐沒有界限──我想要更深入地發掘自己﹐要真實地發掘自己。我不認為有人能真的了解自己﹐大多數人不敢讓自我流露出來。他們害怕冒險﹐因為他們可能會發現關於自己不想知道的一面。

明天我就可以變出完全不同的造型﹐我要怎麼穿就怎麼穿﹐我準備接受任何事物。我仍然在地下通道裡找出路﹐尋找那引導我走向博覽會的光芒。

聽到我這麼說﹐馬上人們就會講﹕他是同性戀者。

不﹐那並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同志”。是﹐我承認我上同性戀酒吧﹐但那並不表示我要找別的男人把他的舌頭伸進我的嘴裡──不是這樣的。那表示我要做個完整的人﹐那表示在不同的情境下﹐我能與不同的人和諧相處﹐那表示我能到不同的世界﹐看看別人不同的生活方式。這樣做沒有錯。

我成長的進程裡周圍都是女人──母親還有兩個妹妹。我以為長大以後會戀成同性戀的。

我一直都這樣想﹐因為周圍都是女人而且我不被女人接納。她們認為我沒有吸引力﹐我又是那麼害羞﹐對她們的想法我其實不是很在意。

那並不是我說壓抑性傾向﹐而現在我突然決定要成為同性戀了。我並沒有因為得到一些金錢與權力﹐便要讓自我迷失。

我所做的每件事都與自信有關。經過多年的自我掙扎──我是誰﹑我站起來要做誰──對於自我已充滿完全的信心。我能夠到美容院裡指導指甲搽上粉紅色﹐然後在全國電視轉播的NBA球賽裡打球﹐帶著我的粉紅色指甲。

別的球員怎麼想我無所謂﹐大多數人都認為我神經錯亂﹐所以現在不管我做了啥﹐反正也不能改變什麼了。他們搽我的指甲﹐讓我具有另一種心理上的優勢﹕因為他們實在不知道我下一步會幹什麼。

我有一輛粉紅色的哈利摩托車﹐騎著它的時候﹐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或是怎麼想。我的小卡車是粉紅色夾白色的。對別人認為我是“同志”這件事﹐我有充分的信心不去在意它。內心的感覺是這樣的﹕我知道我是誰﹐別人的想法或說法無法影響我。

雖然需要花一點時間﹐不過我對自己私生活的信心與力量與在籃球上相同﹐我犯了不少的錯誤﹐曾經走入歧途﹐最後終於能夠掌握自我。沒人能說開粉紅色的車與搽粉紅色指甲油就少了男子氣概。我自己會評斷自己的男子所概。

NBA裡有一些人是同性戀者﹐這會讓人吃驚嗎﹖或許會﹐但沒必要。聯盟裡還有些球員是變性戀者。在各種專業領域裡都有同性戀者或變性戀者﹐籃球又有何不同﹖根據統計﹐要運動界裡沒有同性戀或變性戀者﹐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並不是在影射某些特定的人士﹐因為我不曉得別人的私生活。同時﹐我也不認為這是應該做的事。你不能責怪別人或嘲笑別人這種事。如果我是同性戀者﹐我會站出來承認﹐我會讓大家都知道﹐我不但是同性戀者﹐還存在於原本屬於男人的運動世界裡生存。